书名:《我当松树那些年》
作者:夜宵南瓜饼
简介:恨他像块木头 结果他说他是棵松树??
环境工程系纯情男大攻&率真温吞小松树受
父母离异后,陈颂第一次回乡下过年,顶着寒风,他实在想不起奶奶家的路。
初见宋述,陈颂正拉着沉重的行李箱,狼狈地拦住他的去路。
对方清秀干净,眼眸清澈,骑着个三轮车,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他犹豫着,最终无奈开口。
陈颂:“你好,可以搭车吗?”
宋述:“不行。”
陈颂怎样也没想到,原来看似很好说话的男生竟然是座没什么同理心的小冰山,比外面的雪还要冷。
……果然不该以貌取人,不行就不行。
都说冤家路窄,陈颂没想到还能再见宋述。他前脚敲开奶奶家门,后脚刚才见过的“冰山”推门而出,门拍在他脸上,两人面面相觑。
他这才知道,这人叫宋述,是奶奶邻居收养的孤儿。
破破烂烂的地方,奇怪的人,陈颂只有一个想法——赶紧离开这破地方。
奈何真香来的太快,明明之前还避之不及。
现在: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县城好像还不错,环境发展了解一下?
身边这个人,好像也还不错?
陈颂决定以貌“娶”人,不行也得行。
奈何世事难料,唯物主义的他看着面前主动坦白的男朋友,两眼一黑又一黑。
好消息:恋爱了,还是初恋。
算不上坏消息的坏消息:自家男朋友不是人,竟然是棵松树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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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第1章 张奶奶的孙子
寒冬腊月,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节。刚过冬至不久,东北小城的暮色早早就降临了。
这时候的夜晚总是带着寂寥感,人们往往很早就回到家里,紧接着再把房门关得严严实实。
任窗外狂风呼啸,松枝乱颤,只要回到屋内吃上暖茶热饭,再把热炕烧上,人暖烘烘地躺上去,很容易就进入了温暖的梦乡。
早上七点半,宋述推开门,被凛冽的冷风裹着雪花迎面一吹,刚睡醒的大脑顿时就清醒了八九分。
他抬头看了天空一眼。
下雪了,还挺大。
宋述看了看地上积雪的厚度,心里估摸着这得是下了一整晚。今年这雪下得不怎么勤,都年底了,也没见下几回,算起来这还是今年下过最大的一场雪。
他们人类那句俗语怎么说来着?
宋述想了半天,总算是记起来了———
瑞雪兆丰年啊。
“小宋!今儿起这么早啊?”隔壁张奶奶正拿着扫帚在门口扫雪,眼见宋述出来,冲着他喊了一嗓子。
“啊,昨天晚上睡得早。”宋述回应了一声,扬起了嘴角:“您这么早就开始扫雪啊?”
张奶奶笑着说:“人老了觉少”,然后她放下扫帚,直起身,边锤着后腰边继续说道:“明天我孙子过来,正好把门口清理一下。”
宋述想了想,不记得张奶奶还有什么孙子,应该是从小就没在这边住过。
不过张奶奶的下一句话很快就打了他的脸。
“他小时候总在这呆着,但跟他爸他妈走了之后还没回来过呢。”老太太的脸上藏不住期待的笑容,又跟宋述说道:“你应该没见过他,他离开那阵儿老宋还没带你回家呢。”
“哦……这样啊。”
其实也不一定没见过。
宋述在心里偷偷想,要是张奶奶的那个孙子小时候在这地方住过,说不准他还在自己的树荫底下乘过凉呢。
毕竟他是一棵活了六百多年的松树,在他身子底下路过或是停留过的人,早就数不清了。
张奶奶也没等宋述回答,继续兴奋地说着:“他临上小学的时候就走了,这一晃儿都上大学了,也不知道这小子还记不记得回家的路怎么走了。”
…
“不是,这什么破地方啊,谁能知道这路怎么走啊?”
陈颂刚下大巴车,看着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土路,拎着个行李箱,暴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。
自从有记忆以来,他还是第一次坐这种通往县城乡镇的大巴车,不知道这车还能在路边随走随停。
整个车就他一个人在这下来,陈颂连个问路的人都找不着。结果周围又连个路牌都没有,让他本来不怎么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差。
陈颂想起来刚放假前老妈跟他通电话时说的话:“你挺多年没回你奶奶家了,这次跟你爸去那边过年吧。”
然后他妈挂了电话就风风火火地去国外度假了,完全没考虑陈颂根本找不着路的情况。
国外这个点儿,他老妈估计正睡觉呢,陈颂只能试着给他爸打电话。
自从他爸妈离婚后,陈颂就很少给他爸打电话了,尤其是上了大学之后,几乎这一个学期也没联系过。
陈颂本来还在做着这对话怎么聊显得更自然的心理建设,但没想到忙音响了好几声,他也没听到电话接通的提示。
他不信邪地又拨打了好几遍,结果都一样——您拨打的用户正忙。
“靠!”他手冻得直发麻,寒风吹得他打了好几个哆嗦,心里直冒无名火。
陈颂无比后悔自己答应了来这边过年的决定,他宁愿自己一个人随便在哪过年,也不想在这傻傻地吹冷风。
然而这鸟地方没有什么后悔药给他吃,现在陈颂只能寄希望于打到一辆出租车。
但不知道是昨天下了雪之后路不好走,还是天太冷了司机不愿意出门,他驻在路口等了快半个小时,连一点车影子都没见到。
东北这边的风和他学校那边简直是天差地别,风里简直是像是有刀子一样,直刮得他的脸生疼,陈颂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,在心里暗道不好。
这架势怕是要感冒。
或许是老天爷终于看不下他这副惨模样了,陈颂总算看见了他下了大巴后见到的第一辆车——如果三轮车能算车的话。
情况紧急,陈颂来不及再挑挑拣拣,他急忙朝那辆三轮车的方向挥手,大声喊道:“哎!”
三轮车上的宋述被这响亮的一嗓子吓了一跳。
宋述本来今天没想出门,可是他实在是有些想吃镇子上的油炸糕,躺在床上挣扎了半天,馋虫战胜了懒虫,他就骑上三轮车出了门——正好再买点蔬菜回去。
张奶奶总爱念叨吃啥补啥,多吃点菜说不定他的松针能长得更绿。
宋述正在心里研究着晚上的菜谱,突然就被不远处传来的呼喊声打断了思路。
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毛。
今天这么冷,结果这人就穿着一件看起来就极其透风的大衣,帽子围巾手套也一概没有,手里还拉着一个奇怪的长着四个轮子的箱子。
宋述不由得生出一点警惕来。
可别是电视里讲过的什么“碰瓷”吧。
眼见那男生着急地朝他车这边跑过来,宋述不得不停了车。
“什么事?”宋述问他。
那人显然是跑的有点着急了,边说话边喘,白色的哈气从他嘴里冒出来,笼罩上他的眉眼,让那人本来凌厉得有些攻击力的长相看起来柔和了些。
“你好,我不是本地的,来这边的老家过年。”
宋述听着他说话,这人声音挺好听,也没有什么口音,应该确实是外地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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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还在继续说着,语气也很诚恳:“我在这地方等了半天也没打着车,能不能麻烦你把我送回家,我可以给你钱,价钱你提,好商量。”
陈颂见对面是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男生,长得好看,面相看着也很舒服,心下放心了些。
他想,同龄人沟通起来总是会更方便点,而且这人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。
但很明显陈颂想错了,坐在三轮车上的人淡淡地开口,然后只说了两个字。
“不行。”
陈颂:“……”
不行就不行吧,他也不能强行要求对方让自己搭车。
只不过,这人甚至都没问他要去哪,就说了不行。
这难道是穷乡僻壤出刁民吗?果然不能以貌取人。
宋述神态自若,全然不看陈颂黑下来的脸色,重新拧着火,半点没有犹豫就离开了这里。
只留下了一串被车轮带起的尘土。
其实宋述并不是什么刁民,他只是不想和现在社交圈以外的“人”扯上关系。
因为,无论是修成人形之前听着树下形形色色的争吵,还是修成人形之后看着乡里镇上人们的纠纷,都让宋述深刻地产生了一个认知——
认识的人越多越麻烦,牵扯越深烦恼越多。
他要当一棵圈子简单的松树。
当然,宋述拒绝那人请求的原因也不只是这个。
宋述紧紧拢了拢身上的外套,边骑车边担忧地望了一下自己那鼓起来一块的衣兜——那地方正放着他斥十块钱巨资买来的油炸糕。
金黄的酥皮,香甜细腻的豆沙馅,热腾腾地往嘴里一送,身上和心里都会暖呼呼的。
再不赶回去吃可就凉了。
一想到油炸糕的外皮可能不再酥脆,宋述立刻加大了手上拧车把的力道,一路风驰电掣地赶了回去。
因为速度的加快,刺骨的寒风一个劲儿的往宋述围巾的缝隙里钻,宋述忍不住缩了缩脖子,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在路口遇见那人的模样。
长得还挺好看,身高看起来能有个一米八几,身形也挺拔。其实抛开天气不讲,那风衣套在他身上,确实很衬那张脸和他的气质。
不知道他打着车没有。
其实平时那个路口来往的人和车辆不算少,虽然今天路况不好,但临到年关,跑出租的司机肯定还是会出门挣钱的。
所以他应该还是会顺利回家的。
这么想着,宋述本来就不多的愧疚感一下子全消失了,心里只剩下那兜油炸糕。
他挑了两个大一点的敲响了隔壁张奶奶的院门。
宋述一直对张奶奶很有好感,毕竟他当松树的时候,本体就扎根在张奶奶后院旁边,她平时在后院里种菜时浇的那些水,也有好一部分被他吸收了。
化出人形之后,张奶奶也经常让宋述去她家里面吃饭,而且动不动就给他塞上两个甜滋滋的黄桃罐头。
人们总说知恩图报,宋述自然也要入乡随俗。
“小宋来了啊。”张奶奶开门看见是宋述,眉目间带了几分欣喜,“你来得正巧,我这饭刚要做好,你留下一块儿吃吧。”
宋述有些不好意思:“没事,我刚吃了两个油炸糕。”
张奶奶却笑着拉了拉他的胳膊:“那有什么的,两块油炸糕不占肚子,老宋被他儿子带走过年了,你自己一个人呆着多没意思。”
她口里的“老宋”全名叫宋保平,十年前误以为刚化成人形的宋述是个走投无路的孤儿,就收养了他。只是这几年身体越发差了,他儿子不忍老父亲在这偏地方“受苦”,说什么也要拉着宋保平去城里过年。
其实宋保平也舍不得撇下宋述,但是亲儿子连连催促,又想看看许久未见的小孙女,只得跟着去了,宋述就一个人留在了这里。
听见张奶奶这么说,宋述也不再拒绝:“那就麻烦您了。”
张奶奶的红烧肉做的很好吃。
宋述舔了舔嘴唇。
他还真有点想吃了。
张奶奶笑得更开心了:“而且我孙子今天就到了,你们年龄没差多少,正好一块儿交个朋友多好啊。”
只是说到这,她脸上露出了一抹担忧的神色,边探头往门外看去边说:“就是不知道这孩子怎么还没到呢,不能是找不着路走错了吧。”
……
找不着路?
宋述皱了皱眉。
今天这么赶巧吗?这么多人都找不到路?